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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企鹅🐧

惊情 1

惊情

让我来浅浅地挖一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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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水木之城郊外的城堡,被掩映在血红蔷薇深处的黑色建筑,即便在艳阳高照的日子都阴森得让人不敢靠近,午夜更是常常有人听到城堡内传来嘶喊和哭泣声,周边城镇流传着许多关于城堡内邪恶公爵杀人饮血的故事,却从来没人敢真的穿过带刺的蔷薇花园,敲开那扇厚重的雕花门。

    然而这一天,月光下一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城堡的门口,敲响了沉寂百年的门。

    “我们从远方来,拜访城堡的主人,尊贵的血脉之源,血匙之主。”

    说话的人戴着高筒礼帽,帽檐上的绢花华丽繁复,装饰的浅蓝色的水晶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映着惨白的肤色,陪着那语调古老优雅却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和突然自己打开了的城堡大门,越发诡异森然起来。

    容貌俊美到妖异的领头人面无表情,对着空荡荡的大门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摘帽礼之后,带着身后的人走进门里,在最后一个人跨过门槛之后,厚重的木门又晃悠悠自己关上了。

     宽阔空旷的城堡大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拱形彩花窗外有月光照进来,照亮了窗下的十字架,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投下倒十字的影子,有人四处看着打量城堡里的情形,越看越不舒服,尤其是当他发现穹顶上居然画着大幅的基督降生图的时候,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俨然是中世纪信教贵族的住处,想到城堡主人的出身,初次踏足的访客按捺住了自己的反感和怒气。

    突然大厅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拱形彩窗下的主座上已经坐着一个人,静静看着他们。

    顿时所有拜访者都低下了头,只有领头的人再次行了一个礼,得到对方的首肯后直视着对方:“久违了阁下。”

    坐在主座上的人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像是还没睡醒,半阖着眼睛,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阿斯尔,我记得我入睡前,你是去了黑暗议会。”

    “是的阁下,我已经在黑暗议会任职两百多年了,这次来,我也是代表黑暗议会来咨询您一件事。”阿斯尔冰蓝色的眼睛如同冰冻,但是在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显露出些许的疑惑不解。

    “怎么?”主座上的人察觉到了他的疑惑,不由起了兴趣,“什么事,让黑暗议会的那群老家伙不得不来问我?”

    “是关于教廷新一任的圣子。”

    “哦?”

    “前一段时间,我们有人在厄难城遇到了这位圣子冕下,并且与他发生了冲突,议会派人过去解决,他回来说,在这位冕下的身上感应到了您的血脉,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打扰您。”

    说完阿斯尔抬了抬手,站在他身后的人从手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画筒,双手拿着走到台阶前,始终低着头,只能看到纯黑色的袍角垂落在花岗石的地砖上,血色的丝线绣成了暗纹,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而这华丽的衣袍下,是一双拖鞋。

    来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僵硬着全身,等对方把自己手里的画接过去,才退回到自己之前站的位置。

    主座上的人抽出画筒里的画。

    崭新的羊皮纸做工细致,纯白的背景上画着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一片红衣的主教前十分显眼,梳理整齐的棕色长发,象征光明的星辰长袍,左襟的月亮,右襟的太阳,在群星中完成一个完美的回路,仿佛身披一片天空,白水晶和纯银做成的各种饰品点缀其中,精致清秀的面容仿佛都在发出微微的白光。

    纯洁,神圣,光明,悲悯。

    身处黑暗中的生物往往对于这样纯光明的存在有着一种矛盾的感触,明明是最为厌恶的人物,依旧用这样细致到近乎赞美的笔触将之描绘出来。

    城堡的主人垂着眼眸看着画像中的人,没有出声。

    站在台阶下方的人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良久,他轻笑了一声:“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了。”已经不知道生存了多长时间的人卷起画像,随口问道:“他叫什么?”

    “听他们的称呼,似乎是秋。”阿斯尔抬头看了歪坐在那里的人,突然问,“阁下,我族是被神诅咒的存在,并没有灵魂是吗?”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吧。”城堡主人卷起了羊皮纸画,却没有还给对方的意思,阿斯尔并不意外,也无意讨回,只是点了点头。

    “议长让我向您表达问候,并说,这位新任的圣子外出传道,可能会路过水木之城,您若有兴趣,不妨去看看。”

    “呵,”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斯尔,“看来他最近闲得很,还想着要招呼我这个一向不管事的人出去透透气?”

    “无论繁忙还是清闲,我们始终是记着您的。”

    来访的客人都离开后,城堡里的灯又熄灭了,独自坐在高处的男子依旧坐在那里,只是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扶手,扶额思考着。

    大厅右侧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一点光幽幽从黑暗中靠近,男子展开手里的画像,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沐橙,你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和你有些像。”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女子愣了一下,提着灯凑过来,在看到画像的瞬间瞪大了眼睛,但是下一秒她就恢复了平静,微微笑着熄灭手里的灯:“是很像,你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刚刚议会的阿斯尔送来的,说在这个人的身上感应到了我的血脉,可我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看着又始终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像你。”男子摸了摸下巴,“这人是你血亲的后代?”

    苏沐橙把落到身前的长发别到耳后,没有回答,只是弯腰又凑近了一些,似乎想要看清画里的人,哪怕其实以她的视力,在黑暗中视物完全没有问题。

    “可能吧,不过我看这人的打扮,是教廷的?”苏沐橙似乎是对画中这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男子很感兴趣。

    “他是这一代的教廷圣子,叫秋,阿斯尔说过一阵子可能会到水木之城来,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记得打伞。”

    苏沐橙笑着应下来:“你呢?要回去继续休眠吗?”

    “当然,不睡觉我去哪儿?”说着打了个哈欠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拖着拖鞋就往地下室走。

    “叶修!”苏沐橙突然叫住了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站在台阶下十字架投影边的男子回头看过来,月光下越发苍白的肤色衬着酒红色的眼眸,这位曾经来自天上之城的血族亲王笑了笑:“那你记得来叫我。”

    苏沐秋又从梦中惊醒了。

    他坐在床上捂着一阵阵发痛的心口,他的心脏从小就不好,心率跳动得比平常人慢很多,这导致他一直以来都只能在别的孩子疯跑玩闹的时候,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医生们都说,以他这样的心跳频率,能活下来都是一个奇迹。

    而他似乎也的确得到了神的庇佑,安安稳稳地活到了现在,从来无病无灾。

    只是自从进入天上之城,成为新一任的圣子,他就总在做梦,半夜惊醒,醒来后头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心口疼,疼得直冒冷汗几乎喘不上气也是有的。

    这个毫无由来的梦境,给他带来的除了每晚的心悸,就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恍惚间仿佛见过红色和白色的蔷薇。

    捞起放在藤椅上的外套披好,苏沐秋走到窗前,推开窗,一阵晚风吹进来,拂动楼下圣樟木的树枝,枝叶和风摩挲,哗哗作响。

    他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心里一片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又像是曾经被堆满过,又被搬空了,只留下些许残留的痕迹,每晚都在寂静的梦境中回响。

    可是从小沐浴在神光中长大的他,心里除了对神的信仰,并遵循神的教义外,还能有什么呢?

    年幼时曾见到的那些景或人。

    大片的金黄色麦田,吱吱呀呀的风车磨坊,嬉笑的童年伙伴,收养他、并在他十岁时去世了的马修神父。

    还有什么?

    夜风微冷,新任的教廷圣子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正要关窗,突然风中带来了一股与圣樟木的草木清气完全不同的的花香,清冷,又透着些香甜,而这香味似曾相识。

    什么地方的蔷薇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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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联盟手牵手,谁先想起谁是狗。

好吧,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坑看心情填(估计不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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