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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风雪 26

清明更新，前方高能！！！前方高能！！！前方高能！！！重要的事说三遍，嗯，lo主的脑洞也算是开到天边了，顺说，其实伞哥他们现在的认知还是有一部分错误的，这部分后面会提到，好了，┏ (゜ω゜)=☞

26.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方士谦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孙哲平：“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出去一趟，添了几分不清不楚的郁气？不是说你在霞灵谷见到张佳乐了吗？话没说清？”

       “说清了。”孙哲平坐下来，也没有问为什么方士谦会出现在楼冠宁这儿，他的视线转到了旁边那个看起来不是很好的青年身上，尤其是那张和苏沐橙有些相似的脸。

     “哦，这是我在离开杭城的时候，在南山脚底下捡到的，嗯，某些人的家眷。”方士谦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得意洋洋。

       青年闻言含笑不语，一张俊美的面容苍白如纸，时不时还咳嗽两声：“麻烦方先生了，但是我总不能这样就去见他们，总要养好身子，不惹他们担心。”

      “得了吧，我说苏小哥，你可是整整昏迷了半个月，又躺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才勉强下床，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拼着反噬也要在这个时候出关，五胎内息封闭，你现在动一下都如同针刺，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功法问题而已，等他们到了潞城时，我也好得差不多了。”

        孙哲平不是个对他人的事情感兴趣的人，但是方士谦显然有很多话想说：“你这《蝉息功》练到最后，如蝉入地，必须龟息十年，我说怎么这些年一直没见到你，想着叶修他们怎么没守着你？居然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又说不去找叶修，我还以为那家伙因爱生恨，要出大乱子了呢。”

       方士谦啧啧了两声：“结果是当年遇到了误诊的大夫，居然以为你死了，干脆把你埋了，我说苏小哥，从自己的坟里爬出来感觉如何？”

       这回连孙哲平都平静不下去了，埋了？！！从坟里爬出来？！！

        不对，等等，叶修？！

      “我有注意把痕迹都抹去了，阿修他们正在关键的时候，我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们添乱。”

     “等等，苏小哥，照你这个意思，其实你是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的？”这下连方士谦都大吃一惊了。

       “龟息不是死了，我这门功法叫做《木苏》，可能也就是方先生所说的《蝉息功》吧，功法上并没有注明最后一层会是这么个状况，聚灵气洗筋伐髓，六脉重塑，破而后立，虽然五内胎息，但是人却是醒着的，不能动罢了。”

       顿时，方士谦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十年时间，人清醒着却不能动，加上六脉重塑的痛苦，这人，究竟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

       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崩溃了！

      “其实我也不是一直醒着，大多时候我都昏着，真正醒着的时候，加起来大概也没有月余，但是阿修他们时常来看我，他们的近况，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青年说起这十年的折磨，神色却很是平静，讲到叶修来看他时，眼底的笑意温柔。

       但是，这样的日子终究是煎熬的，知道外面所有的风雨，知道爱人亲人的伤痛，知道一切，却无能为力，难怪他一能动，就拼着反噬也要出来了，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状况会糟成这样。

       方士谦看着青年眼中的沉静，却依旧不染晦暗风尘，如同南海晶楞，万般磨砺，越见明净，这实在是一个太过坚强的人，难怪叶修那样的人，会为了他，再也看不进俗世情爱。

       不过说到《蝉息功》。

       “二十多年前，金陵秋家被曝露，有《蝉息功》藏在家中，秋家是书香世家，代代都没有练武的资质，江湖匪类聚众谋取这本绝世功法，将秋家满门屠尽，而秋家老太爷实在是个傲骨铮铮的人物，引那群匪类进了地窖，最后关门放火，连带那《蝉息功》一起全部烧尽，世间再没有这本，据说最接近修仙功法的武功传闻。”

     “小哥你叫做苏沐秋，那士谦冒昧问一句了，令堂是否姓秋？”

       苏沐秋闻说旧事，神情空茫了一阵，最终叹了口气：“不错，家慈正是秋家幺女。”

       经脉全部重塑，他才想起那些原本被他忘却的事，他天生心脉脆弱，甚至活不过二十岁，母亲为了能助他重塑经脉，才从外祖那儿求来了这本功夫，而这门功法，原本秋家是禁止修习的，想来也是知道这十年蝉息太过诡异，但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外祖心疼母亲，也就许了。

       只不过秋家祖训在，外祖便将功法另腾下来，名字也改做了《木苏》。

       既应了他的名字，也有“冬来万木死复苏”之意，与蝉息，倒是暗暗相应。

       结果这门功夫还真保他如同常人，他也就被母亲要求一直练下去。

       他父亲是个浪子心性，带母亲四处游玩，结果那年关外染病，母亲怀着小橙，小橙还没出生，父亲就过世了。

       母亲为了替父亲守孝，带着他们两个一直孤居在外，那天听到秋府动静，火光冲天，只让他带着小橙逃走，自己冲进了秋家。

       从此，他和小橙也就成了孤儿。

       幸亏小橙的体质不适合练这门功夫，自己另写了一套给她，否则岂非连带小橙都要受这一遭罪了。

       对于这十年的幽闭他倒是没有什么怨恨的，原本只有二十之寿，能用十年，换百年，已是万幸了，怨天尤人实在是没必要。

       茶水面上倒映出他这些日子见风长的面容，似乎将十年冰封的时光一个月就长了回来，二十八岁的苏沐秋，完全长开的面容，那份温和的少年清俊成熟之后，似乎所有带着偏向的华丽辞藻都无法形容周全，最终只剩下“好看”两个字了，连自己都有几分陌生，让方士谦很是感叹了一番。

       至于他“美人长成了大美人”的言论，苏沐秋表示自己看在他是自己恩人的份上不计较，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只不过现在比起“大美人”他大概更适合“病美人”这个称呼。

       五胎内息将他全身锁死，不需饮食，但也不能动弹，纵然一直有天地灵气灌溉，毕竟比不上正常人能走能跳，那冻栎木更是以寒气见重，他为了早点出来，刻意引寒气入体，如今那些寒气倒有八分在他体内，加上强行突破出关，大伤元气。

       如今想来，实在是被憋得冒失了，他也不后悔就是。

       他一出来发现自己真气收纳不住，反噬严重，弄不好还真要把自己折腾死，干脆把坟又堆了回去，加上杭城雨季，大雨足以冲刷掉他忽略的地方，自己强自支撑着下了山，准备找个大夫看一下，正撞上从兴欣离开的方士谦。

      算他命不该绝。

       如果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把他这条命捞回来，这个人便是方士谦。

       叶修把方士谦从那什么寒山匪寨中弄出来，也算是间接帮了他自己。

       只不过。

      “十年时间，苏小哥，你不怕吗？”方士谦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不怕吗？

       流光容易把人抛，他看着当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孩子，一点点变成了如今支撑起整个微草堂的当家，连那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字，都在一点点改变，分离的时间，已经把彼此留在对方身上的印记一点点冲淡，自己只能站在断崖的这边，看着断崖那边的记忆里，曾经的花繁景簇，亲密无间，如今相对，却是无言。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不是当年的你，我也不是当年的我。

     他放纵天涯，山川游走，自己选择的路，却再也找不到归途。

      直面这一切，你不怕吗？

      孙哲平闻言一笑。

       苏沐秋坐在太师椅上，神气不济，眼中却有心火烨烨：“他不会变，变了，也依旧是他。”

     “再不济，重头再来罢了。”

     “是我的人，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苏沐秋勾起嘴角一笑，眼下眸光流转带着些许自信强势和狡黠，带起几分纯粹男子的妖冶，他心思清正，不过出于打趣地一瞥，却让见多了各色美人的方士谦都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苏小哥你倒是自信。”

     “那不过是因为，我了解他。”

       十年来那些字字句句，陪伴他渡过多少次醒来时的痛苦煎熬，支撑着他在茫然的漆黑死寂中只一个念头坚持下去，从未放弃。

       他苏沐秋是自信的，因为很多事他都相信能凭自己的本事办到，但是世间情感最不由人，又有谁能在一个情字上说到自信？他说出这句话，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叶修还在那里。

      君既不弃，我便不休。

     “罢了，过些日子义斩众人也要去潞城，今天带他来，就是想让你们带他一程，别让他一个病人乱来，我就不跑这趟了。”方士谦摇摇手嘱咐道。

 

       苏沐秋跟着义斩众人到达潞城，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和去向，孙哲平就更不会说了，索性兴欣的落脚处很好打听，苏沐秋到达潞城之后就与义斩人暂别，来驿站找人。还在大门外就听到里面女孩子的尖叫声和一个男子无奈又有些气急败坏的责备，愣了愣，倒是冲淡了些他心底的紧张，就在他踏进大门的时候，一本书册迎面砸了过来！

       苏沐秋眼疾手快接下了这本薄薄的书册，低头就看见那随意翻开的一页，横轴绢制的小册子，迎头两句“施千计苦留情俱灭生灵，破万法痛绝义莫笑诸君”，一排排坊间话本的小字下一副配图一眼便可以看见。

       一袭红白相间长衫披着外袍的男子抱着另一个衣着有些相似却又不同的男子，其中一人的眉目亏得画师入骨三分的画技，一眼就能认出来。

       仔细再看上面书写的内容，苏沐秋瞬间只觉得耳边雷声大作，五官一阵错位，心口一酥，蔓延到喉间都是焦糊味，最终颤悠悠化作唇边两个字，还走了调：“我操——”

       还没等他挣扎着是不是要翻页，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挡在那册子上，苏沐秋抬头，看见话本的主角之一叼着烟斗看着他，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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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苏·风月志糊一脸·沐·其中一个好眼熟·秋已经送到，请签收，Sir？Sir?喂喂喂！！！打人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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