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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企鹅🐧

荣光 111

偷偷更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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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这就是交给你们的结果?”

    众人站在愠怒的狼族兽人面前不动也不说话,生怕他把怒气发泄到自己的头上,毕竟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接任副首领,转头就被交换到昆族这个战力最弱的地方去,这事儿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更何况是这位本就功利心极重的高层领导者。

    “再三强调不能让叶秋走脱,你们居然到现在连叶秋从哪个方向走的都不知道?!”刘皓一点都不相信,“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把周边城镇的人一个个问过来,都应该打听到了!”

    刘皓看着眼前这些垂头不语的嘉世护卫队成员,他知道,这些人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也表现得似乎十分顺从,可是他们当中一定有人是向着叶秋的,因为这些向着叶秋的人存在,他们压根没有尽力去找叶秋的踪迹,更有甚者,他们也许明明知道叶秋的去向,却故意替他隐瞒!

    为什么?凭什么?

    他始终不能明白,也不想明白,这世上总有很多人的想法你根本无法理解,他们固执地觉得自己是对的,然后凭自己的意志去做事,叶秋是这样,那些追随叶秋的人也是这样,相比之下他反而更能够明白为什么陶轩会选择用他来交换肖时钦。

    现在想想,可能陶轩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用他来换肖时钦,六族虽然划地自治,可是明面上还是都服从于雅格斯的领导,要让肖时钦这个昆族雷霆部族的首领去嘉世,嘉世就必须拿出人来顶肖时钦的缺。

    副首领,同样是副首领,看起来很大方。

    可是雷霆的副首领和嘉世的副首领怎么能够同日而语!

    昆族本身实力就远不如兽族,还被以加加里尔丘林为界限分成了两派,加加里尔丘林以西的昆族部族以百花为首,而加加里尔以东的部分则一直混乱得连一个头领都没有,雷霆、呼啸、虚空、烟雨,四部各自为营,虽然这几年因为肖时钦的缘故,昆族东部的势力逐渐整顿,四部隐隐以雷霆为首,可这是在肖时钦本就出身蛉族的前提下,蛉族是昆族少有的大族,有蛉族的支持加上肖时钦自己的头脑,才能让昆族东部有了现在的景象。

    他刘皓不过是一个兽族的外来者,昆族的那些人不排斥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真正让他被重用?所谓副首领只怕是个空架子而已,只是陶轩扔给雷霆的一个面子上的“赔礼”而已!

    刘皓在接到传令的一瞬间,甚至有种冲动跑到嘉世的枫叶广场上去,把嘉世长老会逼走叶秋,甚至设局围攻他的事情全抖搂出来,既然陶轩不想给他活路,那他干脆争个鱼死网破好了,他倒要看看,一旦各族知道了他们的作为,他陶轩还怎么安稳地做这个掌权的长老!

    可是等他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且不说他这么做会有多少人相信他,到时候他又要怎么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就说现在,他去昆族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从雅格斯那边过了定章了,就算他这么闹出来,结果也不会变。如果出了他揭露长老会排挤首领这件事,以后哪个部族还敢重用他?他现在去了雷霆好歹还有个安身之地,一旦自己做了反咬的事,只怕连雷霆的长老会也容不下他了。

    毕竟,谁家没几件不想普通人知道的事呢?

    这么一想,刘皓还是按住了这口气,反正现在的嘉世也不是过去的嘉世了,荣耀大陆上已经不再是嘉世独大的时代了,除了嘉世他还有别的去处,凭他的本事难道还找不到一个真正能够落脚的地方吗?

    姑且先在雷霆落一下脚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刘皓想来还是满腔的愤慨不满,这几天没少迁怒这些始终不能有进展的下属。

    这么想着,刘皓转向站在第一排左边第二个的亚兽:“金利你还是感应不到符文的回应吗?”

    被点名的亚兽惨白着一张脸,怯怯地摇了摇头:“本来就是力补修复的伤口,已经破坏了伴侣符文的力量循环,所以失去效用了······应该。”

    应该?刘皓都快被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气笑了:“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又不确定了吧?”

    看看,看看陶轩留给他的都是些什么人?居然连帮叶秋逃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可能是苏沐秋吧?叶秋这是感动天感动地了吗?创世神把他那个早就死了七八年的伴侣又放回人世了?现在就是再怎么胡编乱造的游吟诗人也不敢这么说,因为根本没人相信!他们是不是以为自己和他们一样蠢?

    “苏沐橙那边查清楚了吗?那个人一定是跟着苏沐橙一起过来帮叶秋的,看看当初消息是怎么泄露的,查到他们的来历去向,也许就能找到叶秋的踪迹。”刘皓火气下去之后恢复了平静,反正他现在交接完就要去雷霆了,嘉世后续的事也和他无关,他实在犯不着为了这件事这么上火。

    “我明天就要走了,现在在这里和你们发火,是因为这件事在我手里没办完,我走了,责任就都在你们的头上,我是在替你们着急,不过这些过了明天我也管不着了,以后会有别的人来告诉你们该做什么,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刘皓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间,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松了一口气。

    “总算走了。”

    “明天这事儿就结束了吗?”

    “哎,不过说起来,刘先生说的没错,找不到那位,到时候责任还是我们来承担。”

    “说什么呢,他一贯这样,场面话而已,要我说,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马上密林春猎就要开始,而且那位明面上已经和嘉世没有关系,咱们没必要再找他麻烦。”

    “可要是,那位心怀不满报复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

    听到这句话,室内突然静了下来,说这话的兽人刚刚不过是脱口而出,话说出口之后自己也有些尴尬和懊恼,胡乱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别都在这儿议论了,都散了吧!”

    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沉默着走出了会议室,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

    的确,他们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到开春狩猎上去。



    开春狩猎近些年来一直被视为六族比斗的前奏,每年都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各族的新人,磨练配合的同时也让别族对他们今年的人员变动有所了解,当然,每年也不乏在期间出现一些优秀的兽人借这个机会向强族表现自己的能力,从而取得一席之地。

    既然决定了要通过六族比斗取得正式的部族地位,那么首先就要凑齐这个队伍的人,叶修打算这趟密林之行,弄银武材料的过程中也看看人。

    “名额战而已,有你们三个撑着场子,一个名额还拿不下来吗?”叶秋因为喝了酒,今天难得地打破了作息习惯,等他醒的时候叶修和苏沐秋已经被陈果叫去了,等这三个人回来,他和苏沐橙已经吃完了早饭。

    听完陈果对苏沐橙说的计划,叶秋显然对陈果的忧心不以为然,他一个基本对格斗技巧一窍不通的文职人员对自家人的战斗力倒是相当信任:“真正困难的是取得部落名额以后的事,你的这张脸一般人不认识,六族高层还是认识的,到时候可以说你就是和嘉世撕破脸面了,无论嘉世现在如何,它始终是兽族的领部,而你是这些年来嘉世的核心,你离开嘉世自立门户,就这件事本身能引起的动荡就不是一句两句话能平息的,说不得到时候,连领部的地位都会不稳。”

    叶秋想了想之前收到的那封信,觉得这个可能性还真的不小,不过这样一来叶秋反而放心了。无论叶修怎么说,嘉世逼迫他离开的这件事一直梗在叶秋心里,如果叶修直接自己组建一个新的部落,那无论是不是他的本意,这件事都会被放到明面上来。

    叶修如今的身份是一把双刃剑,一旦揭开,会给他带来一定的非议,但是也会让嘉世束手束脚。

    比起能够制止住嘉世私下的小动作,一点非议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秋能想到的事,叶修自然也能想到,不过对此他没什么好说的,事情既然决定了要去做,那就一步步去做好这件事,无论面对的是什么。

    苏沐秋摇摇头:“如果嘉世因此而失去领部位置,那只能说这样的嘉世也不足以作为兽族的领部了,这是嘉世内部的事情,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对了,这次去密林的人选决定了吗?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危险度可不小。”

    叶秋看了坐到他对面的苏沐秋一眼,这人一大早出门可能冻着了,鼻尖被风吹得有些红,在他多年不见日光而偏苍白的肤色映衬下,格外显眼,苏沐秋察觉他目光停留的方位,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神色不变,可是叶秋也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多少还是能察觉到苏沐秋此时的神情有点微妙。

    怎么了?

    叶秋看看他,又看了看坐在苏沐秋旁边的叶修,叶修不明所以地抬头回望过来,叶秋一眼就看到了这人豁开了个口子的嘴角,这看起来可不像是冻的,而且昨天没看见啊?

    难道是这俩人今天起早打了一架,苏沐秋输了?

    叶修面对着叶秋的目光就淡定多了,他摸了下自己的嘴角解释道:“没什么,被咬的。”

    谁能咬破了叶修的嘴角?

    叶秋也淡定的回了一声:“哦。”

    反正他的神经这些年已经被苏沐秋磨得很坚韧了,何况在风气开放的兽族中,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新鲜事儿,不就是被自家伴侣咬了吗?

    害叶修被咬破了嘴角的罪魁祸首一口牛奶差点呛到喉咙里去,陈果无语地拍了拍苏沐橙的后背,默默冲这几个家伙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继续说选择人员的事吧,我这儿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名单,在楼上,你们跟我来。”

    苏沐橙拉着苏沐秋,跟在陈果后面就登登登上了楼。

    叶秋拂了下衣袖站起来:“那你们继续聊,我该走了。”

    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的叶修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听说他现在就要走,没有挽留也没有叮嘱。

    叶秋想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要说的,叶修有他的事要做,多年前他在父亲和自己面前说过的那些话还在耳边,他想走的这条路依旧坎坷得不见坦途。嘉世如今的状况似乎已经应证了父亲的正确,可是这也不能说叶修错了。

    时间不能证明什么,未来始终是未来。

    他们也就只能向着那个认定的目标,竭尽全力地去努力做到,才能让结果达到自己的预想,让自己证明自己。

    叶秋抬手戴上了兜帽,推门走了出去。



    高英杰对着面前的门,垂着头。

    刚刚乔一帆又有事独自出去了,最近他似乎一直挺忙,以前高英杰经常被王杰希叫出去,不过等他回头看,乔一帆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这让他有些难过和愧疚。

    作为乔一帆最好的朋友,他当然知道乔一帆性格虽然柔软温和,其实骨子里还是坚强倔强的,微草的人似乎都因为他的实力而忽视他,这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追求和骄傲,梦想。

    老师曾对他说,要成为一个部族的主心骨,要独当一面,不光在格斗场上要有争胜的精神,为人处世也要有一种带动身边人向上的精神。

    他们的首领就是最好的代表,他也一直知道所有人对他的期望。

    可是高英杰自己并不确定他能不能做到,他连开口去问乔一帆,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都做不到。

    高英杰心里清楚,乔一帆的成绩一定不能留在微草了,他要回到微草南部去,这一离开,也许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他在意识到这点时,也曾经在心底里冒出一点点细微的念头,想要他作为自己的伴侣留下来。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头就被他掐灭了,并为此羞愧了很久。乔一帆应该作为他自己而决定去留,他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想法,让他作为自己的伴侣而不是他自己,这样留在微草,他也不会开心的。

    可能最近一帆避开他,就是因为去留的问题,不想让他站在这个不做什么无法安心,想做什么又无可奈何的位置上吧。

    而且这件事到底要怎样,还是要一帆自己做决定的。

    只是这些日子,他隐隐觉得,可能他们还是要分开了,就像当初他离开微草去往南部时那样。那个时候他还小,对身边的事模糊没有概念,只觉得自己的朋友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很多人在哭泣,更多的人只是沉默,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不能继续在微草住下去了,更不要说去改变什么了。

    就算他哭闹着要留下自己最好的朋友,集体南迁的队伍依旧在规定的期限内离开,只留下一座座空荡荡的树屋。

    年幼的他从空了的树屋跑出来,站在木板上往下看,想要寻找他们的踪迹,却只看到林荫密蔽下,斑驳的树影将林地分割得支离破碎,浅紫色的圆藤缠着榕树的枝干垂下花藤,一个人站在花藤下,静静地看着这片空旷的树屋。

    高英杰大声喊着问他:“你知道这里的人都去哪儿了吗?”

    “他们为什么要离开?”

    “一帆什么时候才回来?”

    花藤下的人抬头看向他,异色的眼睛,清俊的面容,像每一个爱护幼崽的禽族一样,他轻声回答:“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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