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usuzui

快乐的企鹅🐧

迎春(下)

篇幅不够,仓促结局_(:з)∠)_大家看个故事结尾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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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沐秋从舞台上下来没有看见叶修,琳姐说是去了洗手间,他点点头便没有问,去化妆间卸妆。

    “棒极了沐秋!晚会节目都被你唱出演唱会的感觉了!”助理一边递水一边感叹。

    “谢谢。”苏沐秋礼貌地道了声谢,却没有再多说什么,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助理见他不想说话的样子,小声说了句就和化妆师一起悄悄退出去了,化妆间里只留下苏沐秋和琳姐。

    两人都不开口,化妆间里安静下来。

    “琳姐。”苏沐秋也不睁眼,突然叫了一声。

    “嗯?”

    “你还记不记得,陈曦?”

    “……当然,那是我带的第一个艺人,即便后来她被转到了别的经纪人手上,我也不可能忘了她,只可惜了。”

    “她本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

    “沐秋。”

    “她从酒店跑出来,四处向人求救,衣衫不整,手里拿着刀,一身都是血……”

    “沐秋,你提这些做什么?”

    “她是那时候,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每天偷偷在琴房里练琴,喜欢唱歌,想要做一个歌手,她并不喜欢警校。”

    “沐秋,你……”

    “她从学校退学去当歌手,在酒吧驻唱,等一个能够出名的机会,但是并不愿意用那种方式。”

     “我知道,她是个倔强的女孩子,并不愿意接受圈子里的一些规则。”琳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烟来。

    “我虽然救下了她,却没有办法救回她已经崩塌的心。”

    苏沐秋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中心是浅浅的棕色,泛着光。

     “沐秋,你为了救她右肩受伤,几乎失去右臂,从警校退学,你做的够多了,后来她跳楼的事,和你无关。”琳姐深吸了口烟,“你不要想太多,这次的事让你太紧张了。”

    “琳姐,我知道,你永远是为我好的。”

    苏沐秋叹了口气:“我门口那盆花,是你放的吧。”



    “刘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叶修倚在门口,看着坐在那边的刘玲,刚刚在从他身边走过时,往他的口袋里塞了一张纸条,让他出来见一面的女子。

    她穿着表演的一席酒红色长裙,衬着雪白的肤色,格外艳丽。

     “叶先生,我找你,是想要通过你,和沐秋说些话。”

     “呵,您可以自己去找他,有什么话,还是对本人说比较好。”

     “我并不确定,剩下的时间够不够,所以,还是麻烦你了,你应该是,和这件事完全无关的一个人。”

     “你可以找琳姐——”

    “琳姐,刘琳,她是我的姐姐。”



     “我想这些日子一直在想,为什么?琳姐你是对我最好的人,这些年你就像我的亲姐姐,忙碌得很,你没有时间去杀人,更没有理由要我的命,所以,我猜你并不是要威胁我,也不是真正的杀人者,而是凶手要你把那盆花放在我身边对吗?”

     “那对耳朵,虽然有明显的冷藏痕迹,但是我想在进行冷藏之前,它们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时间至少有五年。”

    “那个律师,叶修的朋友查到了,他当初是陈曦辩护律师张先生的助手,而护工所在的医院,是当初陈曦住院的那家,至于环卫工人,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的吧。”

    “凶手你是认识的,而且知道这件事所有的始末。”

     “你知道对方对我并没有恶意,所以才想要把这件事压下去,不但没有公开,更没有照你一贯的作风借机炒一把热度。”

     “保镖只找了一个人,虽然对方很厉害,可是你连对方的照片都没有看,就来了,这不符合你严谨细致的习惯,我想你当时一定是在忙着别的事,比如在和凶手谈话。”

      “你听了凶手的话,把那盆花放在我这里,只有你才能随意调动我附近的监控,你把花放下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监控室,公司为了隐瞒对艺人存在侵犯隐私行为的事,保安人员是签过协议,绝对不会说出经纪人来过,所以你不担心会查到你身上,你借着看监控的间隙,删掉了那部分画面。”

     “这事本来没有什么,但是笑笑打翻了花盆,是你们都没有想到的。”

    “刚刚我在门口遇见了刘玲,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初,陈曦是准备和她组成一个女子组合的,而你作为刘玲的姐姐,成为她们的经纪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刘玲离开了,陈曦也被转到了别的经纪人那里,没过多久,陈曦就出了事。”

    “凶手是有动机,并且你会帮的人。”

     “琳姐,这件事……是不是刘玲做的。”



     “我在两个月前,开始失聪了,因为我在几年前曾经因为抑郁症而用刀割下了自己的耳朵,虽然后来做了手术,接了人工的耳朵,但是那次严重伤害了耳部的神经。”

     刘玲跷起腿,掠起耳边的发丝,给叶修看她耳部的接痕。

    “我是一个歌手和演员,丧失了听力,也就失去了一切。”

    “听不到音乐,听不到所有的声音,我已经无法再完成当初我们两个人的梦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就去死吧,只是在死之前,我想做几件事。”



     “就像你猜测的那样,那几个人,首先是那个护工,她在陈曦精神不稳定入院的时候,不光没有安慰她,反而一直在和别人讨论她的经历,说娱乐圈的黑暗,既然出来当艺人,谁没有爬过床,为什么不找别人,说到底还是她自己作风问题,等等,被陈曦听到了,导致她的精神状况越来越糟糕。”

     “而那个当时还是个助理的律师,他收了对方的钱,虽然张女士当时的的确确想要帮她,却因为身边出现了内鬼,明明可以胜诉的案子,反污陈曦是自愿的,事后还伤人,试图借这件事炒作。”

     “后来陈曦彻底疯了,她父母嫌她丢人,把她关在家里,刘玲知道之后,把她接到了自己这里,照顾她,那时候她也没有如今的名气,穷困得很,没钱雇保姆,那天出门演出,陈曦自己跑了出去,刘玲回来找了很久,终于在垃圾堆边找到了她,当时她正在被人追打,缩在垃圾堆边,被打破了头。”

    “没错,就是那个江珠。”



    “流言诋毁,带来的精神伤害未必就比身体上的伤害轻,却没有法律审治。”

     “贪污受贿,钻不健全法律的空子,最终将明明显显的案子,错判。”

     “神经病病人伤人,就不算伤人,可是被害者所受的伤害,要怎么去弥补?”

     “是的,他们罪不至死,但就是他们一起,导致了一个原本有可能恢复的被害人,最终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们却连这个生命的逝去都不知道,他们听不见,她在哭,在害怕,在愤怒!”

     “轻描淡写地伤害过别人之后,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会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我的姐姐一直制止我去接近他们,她说,我应该完成陈曦的梦想,做一个真正,没有污点的歌舞者,连带她的份,一起活下去。”

     “可惜我做不到了,既然这样,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做一个了断。”



    “那两对没有尸体来源的耳朵,是她和陈曦的。她在陈曦的尸体火化前,留下了陈曦的耳朵,泡在福尔马林里,后来她得了抑郁症,突然有一天自己把自己的耳朵用刀割了下来,放在一起。”

     “我知道,但是我无法阻止她,她从陈曦那里学到过很多,关于警察的知识,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

     “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而且,也算是我的私心吧,作为姐姐,我最清楚她想要做什么了,这是她最后的心愿,我不能不帮她。”

     “当初,当初如果我同意,她们在一起,不将她转走,把陈曦交到那个人手里,也许就不会有今天,这是,我欠她的。”

     “一切都是,因为我。”

     精明干练的女子颤抖着手,最终还是夹不住手里的烟,任它掉到了地上,捂脸痛哭。



     “你现在就可以报警了,但是,我肯求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演完这台晚会。”

    “你要做什么?”叶修直起了腰。

    “沐秋他救了陈曦,我很感激他,这次把他牵扯进来实在对不起,我原本,只是想把陈曦放在他那里,她最喜欢听他唱歌了,在学校里时就是,请您把真相告诉他吧,并代我道歉。”

     “好了,下一个,到我了。”

     刘玲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着腰身,美丽得就像一朵红艳的玫瑰,鲜艳得像血。

    骄傲,自信,热烈。

     她的经纪人走进单人的准备室:“阿玲,到你上场了!”

    叶修看着她欲言又止。

     “如果,他愿意的话,之后,请去一趟我的住所好吗?”

    “哪里有些东西,是陈曦留给我的,我想拜托他照顾,姐姐会知道是什么的。”

     叶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掏出了手机。



     叶修和苏沐秋几乎是同时走到了舞台下,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抬头看着台上。

     一身红衣的女子随着音乐一边跳一边唱着。

    像一团舞动的火,肆意任性,要将身边的一切都照亮,烧尽,哪怕将所有可燃的物品都烧尽之后,她自己也会消失。

     花瓣凋零,花刺拔尽,花枝折断,花根碎裂。

    柔情都消逝,喜悦都埋葬,只有浓烈的恨意,对于伤害她的人,对于不公的命运,对于无能为力的自己。

    旋转,不断地旋转,红裙散开,如同盛开的花,但是以叶修和苏沐秋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她已经支撑不住,脚下的红光中带血。

    16个连转过后,她纵身从升起的高台上一跃而下,折腰仰躺落地。

     红裙和血染了一地。

    再也没有站起来。



     “你这是喝了多少?”叶修走进客厅打开灯,一眼就看到苏沐秋缩在沙发上,面前的玻璃桌上都是啤酒的易拉罐,“不是说歌手不能喝酒吗?”

     苏沐秋没理他,只是躺在那里,双眼放空。

     叶修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人现在一定不好受,琳姐作为知情者和与案者,被带走了,苏沐秋要和他一起去警局,被琳姐赶了回来,自己通过信息给他说情况,处理完了才回来。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

    “我去给你倒掉水。”

     “不要。”

     苏沐秋终于开口了,却是含含糊糊的,醉得不轻。

     “你过来!”醉了的苏沐秋躺在那里,像一个孩子一样叫起来。

     叶修顿时哭笑不得,但还是走了过去:“我说,醉猫你有什么吩咐?”

     听到猫字,窝在苏沐秋脚边的笑笑抬头喵了一声。

     “不是说你。”叶修摸了摸笑笑的头,布偶猫眯着眼睛蹭了蹭他的手又睡了回去。

     “你过来。”

     叶修在沙发边坐下,苏沐秋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不放。

     “你喝醉了怎么还粘人?”叶修抱怨了一句,却也没有把手臂抽回来,任他抓着。

     “不要杀人。”苏沐秋突然一字一句地说。

     叶修愣了一下。

     “不要杀人。”他有些固执地盯着叶修。

    叶修静静地回望着他,不说话。

     “我也……不满过,甚至……恨过,可能残疾,手臂,退学,所有的……努力,都没了,”苏沐秋紧紧抓着叶修,神情有些委屈,“喜欢的人,不可能……再见到,妹妹的学费,生活费。”

      “惩罚,有……很多,方法。”

     “失去……活下去……才能重头再来。”

     “失聪,路断了……另找……”

     “别放弃,别放弃……”

     曾经在那不大的酒吧里,一个喝得半醉的女人,拉着他说过,你要发光,要让更多人看到,你没有被命运打倒,你会过得更精彩。

    这些话,她可能其实是想对自己在家里痛苦颓废,陷入抑郁症中的妹妹说的。

     也是对当时处于困境中的苏沐秋说的。

     他坚持了下来,治疗,复健,手臂的伤好了,上台表演,一举成名,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连那个,放在心底的影子,也最终站在了他面前。

     他无法完全体会刘玲的感受,但是他最清楚,迎春花只有熬过寒冬,才能迎来春天。



     叶修没有插话,静静听着他颠三倒四地说着,那些往事和想说的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在警校的时候,为什么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过?

     他在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二十岁不到的少年,穿着蓝色衬衫抱着书,从教室跑到食堂,抱怨着食堂的早饭太糟糕,还是一口一口塞下去,像一只猫。

     隔着人群,偷偷看着自己,偶然目光交错时,又转过身去。

     如果我们那时候就认识,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

     可以一起上课,一起钻研,一起面对,那样的话,也许现在就没有歌手苏沐秋了,而是重案组成员,苏沐秋。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叶修伸手去帮他把黏在嘴边的发丝拿开,却被他一下坐起来,抱住了腰,酒气顿时靠近过来,叶修条件性反射地抓住他的手,别过来,把人又按回了去,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整个压在对方背上,连忙放开,把被他一个擒拿扣住了的醉鬼再翻回来,醉鬼不光不介意他的举动,还继续黏了上来。

     叶修被整得没脾气了:“别闹了,回房间去睡觉吧。”

     “你亲……我一下,我就去睡觉!”

     “你以为你是笑笑?”

     “喵!”

     这一声是真笑笑叫的,假笑笑也就张了张嘴,没出声,叶修抓着他乱动的手:“认得出我是谁吗就叫我亲你?”

     “认得!”

     “那你叫我一声试试?”

     “孙,孙行者!”

     “…………”

     “你怎么不应?”

     听着这耳熟的对话,想想这几天看的《西游记》,叶修彻底笑出来了。

     然后低头,在对方额上亲了一下。



     “这是她计划好的,一个默默无名的演员当然没有办法报复当初强迫陈曦的人,他们权势太大,随意就能将事情压下去,而一个著名的歌舞演员,死在了舞台上,本身就是个大新闻,而这个人,还在此之前杀了三个人。”

     “她一死,她的留言就在各个社交平台上自动发布,说了三起杀人案的来龙去脉,包括当年的事情。”
魏警官听完了刘琳的口供之后,一边整理一边忍不住对身边的人感叹。

     “这女人真是——外面要乱一阵子了。”

     “嗯。”

     “你小子玩上瘾了是不是?还回不回来上班了你啊?!”魏琛怒拍桌,“你这外快赚得挺开心啊,说好让方锐去查那个借着保镖工作犯罪的团伙,你插一脚想做什么?居然还去给人当保镖?!”

     “我原本不就是当保镖吗?国家检查认证的,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和人发着短信的某人拉了拉自己的警帽。

     “叶警督,叶组长,老叶你大爷!”

     “干嘛?”

     “你去休假赚外快,把工作全部扔给我们?方锐那小子不是个好仔,包子更过分,还把老夫的车骑跑了!你们这一个个的,要造反啊?!”

     “哪里的话,老魏你老当益壮,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你看这回案子不就破了吗?老同志要发挥带头精神,继续发光发热懂不懂?”

      “懂个屁!老夫前面跑到后面,你小子在那里和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损不损德?!”

     “打情骂俏?什么时候?”

      最年轻的重案一组组长讶异地抬头看向自己跳脚的同事。

     “你小子一闲下来就和人发短信,笑得一脸猥琐,老夫看不出来?肯给是放假的时候勾搭的小姑娘,造孽啊!”

     “呵呵。”

      叶修手机里苏沐秋的名字下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刚刚问了,你果然是拿着警察证件让人把你放进来的!”

     “这算哪门子商业机密?!”

     叶修啧了一声,飞快回复:靠什么吃饭,什么就是商业机密,这就是哥的商业机密,让你知道了不得了,你得赔偿。

     对面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发过来一个咸鱼的表情。

      “呵呵,和你说笑呢,你不是要去看刘玲的住处吗?等下班了带你过去看看,那里封起来了,我们只能在外面看。”

      “你不是有警察证件吗?”

     “假借公务是违反纪律的,我是那种人吗?”

     “……”



     叶修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坐在警局外面公用长椅上的人,墨镜帽子口罩,齐全得很,把自己捂得活像一个在逃的犯罪分子。

     “喂!有必要整成这样?”叶修趴在长椅的椅背上,弯腰探头到垂头玩手机的人身边,把对方吓了一跳!

     “你就不能打个招呼吗你!”

     “我不就在打招呼吗?”

     “你就不能叫一声吗?”

     “我叫一声你的名字,你敢应吗?”

     苏沐秋想着自己的知名度,的确不能应,但是不知为什么,叶修这家伙笑得古里古怪的样子。

     等不到下文的苏沐秋只能没好气地说了句:“走吧。”

     刘玲的住处在城南的一处私人别墅,高高的院墙,大门被封住了,还有人守在门口,叶修没有假借公务要进去,而是直接拉着苏沐秋去翻墙。

     “放心,老魏来封的场,他的习惯,不浪费国家的一滴水一度电,这上面的警报系统已经全部停掉了,我们翻上去看一看就好,琳姐不是说你一看就知道了吗?”

     “…………这还不如等琳姐出来我跟她来看呢。”

    “啧,你不会是爬不上去吧?”

    “呵呵,你说谁爬不上去?”

     虽然苏大明星证明自己的决心很坚定,但是耐不住这么多年来下来,自己翻墙爬高的本事的确有所退化,比身边人慢了一步才爬上去。

     叶修坐在墙头上拉了他一把,然后干脆把手就搭在他肩上:“你看。”

     苏沐秋坐在他旁边,看向他指的方向。

     白色现代风格的别墅前,被院墙围着的花园里。

     黄色的细碎花朵点缀在绿色枝叶间,风吹过,轻轻摇曳着。

     如同浓墨重彩涂成的油画。

    是一片盛开的迎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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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tag下的更新多起来了!吃得饱饱就不想干活的我_(:з)∠)_。

接下来还是更新荣光,这几个短篇的坑,随时填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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