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 56
56.
江波涛托着下巴蹲在海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在他的脚边是一个小木桶，里面放着一些零星的小东西，模样奇怪的贝壳石头或者是珊瑚，甚至还有几颗海珠，而这些东西的来源，正站在石头前抬头眼巴巴看着他，额前的一簇银色鬈发被水沾湿了之后贴在脸上，衬得他越发清澈无辜。
当真是装得一手好无辜！这些日子已经彻底摸清了这人的脾气和脑回路的江波涛好气又好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理他。
不因为对方没有给好脸色就退缩的少年靠近了些，伸手抓住江波涛垂下来的袖口，继续用无辜的眼神看他，就差在手上举一个“我很听话你为什么不理我”的牌子了。
“你知不知道起风之后就不能下海了！即使是我们水族，在风暴里也会被淹死的！你昨天居然瞒着我下海去了！你是想做一个被淹死的水族吗？！”江波涛最终还是耗不过他，开了口，“拿东西讨好我也没用！”
周泽楷有些委屈地撇了下嘴：“不会淹死的。”
还没等江波涛气极反笑地教训他，周泽楷已经也爬了上去，蹲在江波涛的旁边，石头上的位置有限，除却那个让江波涛火上浇油的小木桶，两个人刚好并排挤在一起：“水里，能呼吸。”
“就算是水族，也要全兽化之后才能在水里呼吸，你今年才刚满十五岁！”江波涛这回真被他气笑了，“你以为你是羽蛇啊，天生就能在水里活动？！”
周泽楷楞了一下，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不是羽蛇。”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羽蛇，羽蛇是有翅膀的，羽蛇族的雕像我在轮回看到过。”
“不是羽蛇。”周泽楷难得固执而倔强地强调。
江波涛准备抽回来的手停住了，他瞥了周泽楷一眼，若无其事地接道：“好好好，不是不是，你不是羽蛇，但是小周，马上就要去富力布利学院了，虽然他们不会追问你的来历，还是要登记族属的。”
他伸手帮周泽楷把被海风吹得有些乱的刘海理顺，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周泽楷的来历他隐隐有几分猜测和预感，但是这些和周泽楷本身是无关的：“你若是不想说，我不会追问，你是什么族的，这都改变不了你就是你，但是到时候，我们总要找个说法糊弄过去不是？海蛇，蜥蛇，泽兰路或者曼斯拉，水族的蛇族最强的种族就是这四个，你挑一个吧。”
周泽楷抬眼看他，眼瞳中的银色往往让他的眼睛有种透明感，他静静看着江波涛，然后笑了，有些虚弱的笑，却并不勉强。
从他在江波涛身边醒来起，他笑的次数，几乎超过他过去的十五年总和。
也不过才十五岁的江波涛绝对不会知道，他对于周泽楷来说，是多么珍贵的存在，珍贵到，那些他认为不必要对别人多说，却也也不必要隐瞒的东西，他却并不敢在不确定对方会有什么反应的情况下告诉他，他会不会和那些人一样，因此疏远自己？
虽然他知道眼前人和那些人不一样，却依旧会有所顾忌，或者说，他希望，自己留在这个人心目中的印象永远是最好的。
“小楷，别说话，你就当自己是个哑巴，别说话！”
“你要试着表达自己的意思啊，你那么厉害，将来应该会有一片足够广阔的天地。”
“好好呆在水里，不要出来听到了吗？就呆在这里！”
“我相信你天生就应该站在所有人视线的中央，站在最高的地方，不要躲在后面啊。”
“不要让他们发现。”
“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你的优秀，而我相信那一天并不遥远。”
曾经紧紧压在他心里的声音在一点点被身边这个人真切关心的鼓励赞美的话取代，他为此感到高兴满足，但也会惶恐不安，他并不想欺瞒这个人，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
再等等吧，再等等。
“我会，告诉你的。”周泽楷抿了下嘴，短短的几个字却似乎沉重到开不了口，“到时候。”
江波涛有些意外地猛然回头看他，要知道这是周泽楷第一次对这个问题松口，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周泽楷虽然依赖他，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听他的话，却神秘到和周围的世界始终是隔绝的，一开始还可以理解为是对这里太陌生，但是这么长时间过来了，他依旧只是静静地在一边看着别人，没有半点融入的意思，让江波涛心底里有种被隔绝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好。
但是现在周泽楷说会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来历，应该算是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上主动靠近了很多了，江波涛却并不感到开心，他出身雨豚一族，雨豚是一种通感极强的种族，在江波涛身上这种特性几乎被放大了十几倍，所以他对身边人的细微情绪都有所感应，他能感觉到，周泽楷在提到这个问题时的情绪，并不是如释重负的轻松，而是压抑。
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和经历才会让小周这样一个再剔透不过的人感到压抑和沉重，不愿提及？
他看着周泽楷微微低垂着头的样子，俊美的面容略显苍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片空茫，一时间，江波涛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一心想着帮他走出来，去面对更多的人事物和更广阔的天地是对还是错，但是这样的念头不过转瞬即逝，小周是一个极为耀眼的人，更是一个强者，他有着足够坚强的内心，也许他现在还年少，还没有那么成熟，但是因为不忍而将这种光芒淹没于泛泛才是过于自私的想法。
“对了小周，我前几天和你说过的，那个开启六星防护阵的英雄，出身我们水族的方明华，他好像就要回来了，而且这一次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潜族的魏琛和兽族的叶秋，是那个叶秋呢！你要不要去轮回看看？”江波涛主动转换了话题，完全忘记了刚刚他还在和周泽楷生气的事。
周泽楷果然稍稍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干什么？”
“据说是叶秋提出来的，嘉世之前不是从轮回这里订了援助协议吗？夏天收获季已经过去了，叶秋应该是来偿还之前向轮回借的食物和应急物品的，不过潜族的那位就不清楚了。”江波涛很准确地明白了周泽楷是在问什么，并且给出了回答。
显然轮回的掌权者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惜叶秋实在是个难以忖度的对象，从他的言行到想法。
“您是说，打通从水族到兽族的道路，贯穿潜族领地，将三族的交通路线全部连贯起来？！”来人怀疑自己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侧头看了看坐在第三方的魏琛，魏琛看到他的神色，顿时对当初听说这个主意之后自己保持沉默的表现，表示“果然还是老夫这种久经历练的人心态淡定啊”，以及“看老夫做什么叶秋这小子就是个没有不敢想不敢做的疯子”。
“疯子”敲了敲手里的烟斗，对对方的惊诧和不可置信完全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确切的说是和嘉世相通，别的部族不好说。毕竟这个计划如果实施，收益最大的其实是你们水族，你们居于海畔，几乎和内陆完全隔绝，尤其是有潜族这么一大片林子挡着，一旦这条道路通了，你们水族进出大陆任何地点，哦，除了北边甲族那边，会容易不止一点两点，你们没道理会拒绝。”
“不，不是这个说法，叶首领，首先，这么大的工程，谁来负责？不说花费，这条道路要如何建设，道路所经的地点有哪里，每个地点的关卡属于谁的管理，甚至是关卡的税务该怎么算，最重要的是，谁来做？！”水族的负责人越说越激动，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比摘星星还要夸张的事，正如叶秋所说，受益最大的到时候必然是水族，但是恰恰因此，他不认为叶秋和魏琛以及他们背后的嘉世和蓝雨是那么无私贡献的人，其中弯弯绕绕的复杂琐碎程序和事项，要怎么讲清楚，如果因为受益最多的是水族，就要由水族来承担绝大部分的人力物力支出，那还不如不做，没有人是傻子。
叶修翻了翻眼皮，把他临出门前被暑假回来了的苏沐橙放得整整齐齐的东西从包里掏出来，好吧，显然一路奔波已经被他折腾得有些皱巴巴了，叼着烟把手中的图展开：“这是路线图，考虑过了水族、潜族以及嘉世的地形，以及路过的城镇部落的情况，既然我本人还拉上老魏一起过来，就是准备将这件事由三方一起负责，从轮回开始，到烟雨出来，进入潜族领地，经过蓝雨和三零一，最后到达嘉世。众所周知，轮回的海物以及烟雨的水织丝，蓝雨的防守性符阵包括三零一的雨林特产，只要能够进入兽族的领地，甚至通过兽族销往甲族、禽族都是再容易不过的，之前昆族因为地利原因，在价格上始终压制着你们，只要这条道路能够通行，这种一家独大的情况就能被打破。”
“这条路还能将轮回以及蓝雨直接通到六星防护阵的阵点，以后每年负责向阵点输入力量更方便，也更容易控制阵点的情况，毕竟万一以后谁家的阵点出了点问题，却来不及通知急救，那乐子可就大了。”叶修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其中郑重的意味十分明显。
水族的负责人沉默了，的确，商路可以不急在一时，但是对六星防护阵阵点的控制出不得半点纰漏，轮回又不能常年让顶级的符阵师都留守在那里，毕竟在兽潮结束之后，那些原本每年都要去驻防点驻防的兽人闲置下来，更多的投入到工作和生产种植中，族内会有一个动荡期，高级的符阵师更是会在这个经济跳跃发展的阶段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长期驻守在阵点那就太浪费了。
见他的神色缓了下来，魏琛便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必行性，只是要怎么做，怎么划分利益，就是他们接下来的议题了。
“我先说一句啊，我们蓝雨一向是提倡自由公平的，这次是叶秋你们先提出的事儿，受益最大的是轮回，我们蓝雨还要无偿给你们借道，加上我们人不多，所以朝我们要人是不可能的啊，要钱也没多少，不过看在毕竟是三家共同负责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提供点材料和先进设想。”魏琛也掏出了烟，人往后一倚开始漫天叫价坐地还钱。
“得了吧老魏，就你们潜族还先进设想，别笑掉人大牙，这份设计已经在这里了，你要是看不懂哥让你拓印一个角带回去给你们那儿识货的人看看，顺便让他给你补补知识，《地理与传说》及格了吗你？就好意思说提供先进设想，至于出材料难道不是你们该做的吗？好像这路出来了，你们蓝雨的人都只顺着路边儿走似的。”叶修挑了挑嘴角，开始和魏琛呛声。
水族的负责人看着这两个从还没进入学院时就各种对喷的两个人开始抓着对方的言语漏洞一边嘲讽对方一边撇清自己，愣是把刚刚还严肃端正的气氛瞬间带到了不知哪里去了，顿时心情异常复杂。
“艹！叶秋你小子一个虎族的也会狮子大开口啊！要这么多！你是准备把栋枳木当地板铺不成？！别说没有，就是有也没门我告诉你！”
“啧啧，老魏你也忒小气，这又不是为了我，人家轮回的都没说话呢，你叫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我告诉你小子，没门，没有！”
“唉，我也知道老魏你不容易，要这么多栋枳的确为难你，那就减一半吧，”魏琛顿时楞了一下，对对方突然收敛了胃口有些意外，“剩下的一半就用苳柯吧。”
他错了，叶秋这小子怎么可能会有良心发现的一天？！
“你做梦吧你！”
水族的负责人听了一会儿，自己衡量着大概是说不过这两个人了，于是站起了身：“两位，请先等一下，关于这些细节的东西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并且由能够做主的人和你们商谈。”
“额——那好吧，我们等你们。”
“去吧去吧，商量好了再来，对了记得送杯水进来，艾玛，和你小子说话简直是折磨，说得老夫嘴都干了。”
这边水族的负责人抹了把冷汗出去了，刚刚还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叶修端起茶杯抿了口轮回特有的茶饮，很是清甜，盖过了嘴里烟草的苦味，大热天的也清爽，不错。
“我说，你小子真是够奸猾的啊，嘉世现在仅仅才恢复一点生气，种植的季节结束，闲置下来的人过于散乱，趁着这个时候让他们去修筑道路，还让我们帮着你发工资，养你手下的人，你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魏琛瞥了叶修一眼，半是嘲讽半是感叹地说。
叶修摸了摸下巴：“啧，各取所需罢了，换成你们蓝雨，让你们出人你们愿意？前段时间的整顿还没彻底结束吧，这次虽然是对蓝雨内部进行了一次整顿，但是说实话，你本可以有更稳妥的办法，而不是用这种会影响你的名声的做法。”
“老魏，”叶修抬头直视着魏琛的眼睛，“你这是准备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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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这个暑假原本只是要找实习，但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加上母上大人要我去学车，所以忙翻了，都来不及更新了的说_(:з」∠)_亲们见谅啊！
然后是弥补伞哥不在的小片段吧，也算是我给这个八成没时间写的网配paro脑洞撒点土，补一补_(:з」∠)_
苏沐秋看到出现在麦序上的“暗无天日”，脸色有点冷，说实话，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却又因为声带受损严重无法重新回到圈子里，但依旧默默关注着一些动向，特别是关于叶修的，这个暗无天日是当初叶修一手教出来的，有着很好的声音，但是正因为这种优秀的天生条件，让他自恃过高，总认为好的声音就是一切，配过的角色都更多迎合粉丝的喜好，而不是尊重原著，这种人或许在粉丝群里有着不俗的口碑，但是不可能真的拔尖，也不可能被真正认真做事的人认可，比如叶修。
他没有听过叶修给这个暗无天日排戏，但是也猜得出这人会说什么，偏偏这个暗无天日并不是一个能够听进意见的人，只怕还会认为叶修排挤打压他，现在一些对叶修不利的言论都是从嘉世那边传出来的，也包括他的一些手笔。
苏沐秋对于能否得到这个苏沐橙瞒着他填报了的角色并不十分在意，但是看到报名的人中包括这个暗无天日，才有了兴趣，找来资料一看，不得不说，自家妹妹虽然瞒着他报名，但还是很了解自家哥哥的喜好的，这个角色他很喜欢，既然是他喜欢的东西，那就争过来好了。
安吉拉是一个残疾的天使，他出生就没有翅膀，在提倡善和爱的神国，他从小就备受关照，但是这种关照让他满怀拖累身边人的歉疚和对自身残疾的自卑，甚至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了质疑，直到有一天，力天使长从会议上偷溜出来，正遇上在许愿池边祈祷的安吉拉，力天使长麦希听了他的话，将他带到了天梯旁，告诉他，如果他能够爬到90层天梯上，就会明白他存在的意义。
而比赛的内容就是这一段后来的“天国之光”，在依西里斯沉睡和坎德拉堕天期间支撑起整个神国的无翼天使——安吉拉的祷告。
“神说，天使是因为爱而诞生，为了守护而存在，但是我天生就没有翅膀，一直都借由别人保护和迁就，因为没有翅膀，力量不足，连最简单的治愈术都做不好。”
“我也想像健全的天使那样去抵抗魔物的入侵，守护自己的家园，守卫神，却被告知只要安静地等待就好，我没有成为一个战士的机会。”
“这样的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暗无天日的声音条件确实非常好，带着风流意味的公子音，很有贵气，符合一个神族的人设，尤其是安吉拉这种日后成为主宰神国事务的高等天使。
但是在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之后，苏沐秋就挑了挑眉，不对，感觉完全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安吉拉的这段台词给了他错觉，而这个暗无天日并没有读完全文，他在配这段音的时候，虽然抬着天使的清冷腔，却更多表达了一个得不到机会出头的人的失意甚至愤怒。
完全不对。
苏沐秋喝了口水，对接下来的比赛，他虽然还是会全力以赴，却没有了一开始的斗志昂扬，对于这样一个对手，未免让人有点扫兴。
而就在这个时候，麦序上的人开麦了。
“神说，天使是为了爱而诞生，为了守护而存在的。”苏沐秋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水杯，抬头看屏幕上麦序的名字：“流木”？他记得，这个好像是上次黄少天来帮忙对戏的时候用的小号吧，可是这个人的声音显然不是黄少天，这是谁？
“但是我天生就没有翅膀。”温柔清越的声音舒缓地讲述着，每一个字的语调都恰到好处，仿佛能让人看见一个无翼天使在水池边喃喃自语着祷告，说着自己从不对人言的心事，苦涩而自卑。
“一直都借由别人保护和迁就，因为没有翅膀，力量不足，连最简单的治愈术都做不好。”因为拖累别人所以歉疚，连最简单的治愈术都做不好，是多么让人绝望的情况。
“我也想像健全的天使那样去抵抗魔物的入侵，守护自己的家园，守卫神，却被告知只要安静地等待就好，我没有成为一个战士的机会。”法术不行，力量也不足，没有可以发挥他的作用的地方，这种情况下，暗无天日表达出的，或者说之前大部分的选手都因为安吉拉日后的地位，而认定这是一个有野心有志向并且为之奋斗的人，所以表现出了对命运不公的愤恨不满。
而实际上，安吉拉作为一个天使，一个在关爱和照顾中长大的天使，他虽然自卑却十分聪慧和善，因为他有着过人的智慧，后来才成为了天国主事者，他此刻会在这种安逸中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他的有野望和不满，而是因为他的的确确在思考自身存在的价值，并因此迷茫。
所以，他才会说：“这样的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嗷嗷嗷嗷嗷，就是这样！就是这个语气！这才是我心目中温柔强大的安吉拉啊啊啊啊啊啊！
这才是我心目中温柔强大的安吉拉+1，之前的都让我觉得安吉拉是个失意的中二青年了_(:з」∠)_。
失意的中二青年什么的2333333
失意的中二青年2333333333
我全程连一口气都不敢喘，听着流木选手的表演，最后才发现忘了录音了嘤嘤嘤。
楼上妹子我有录音！
求！
铜球！
等结束了我发出来，造福社会！话说这个流木是谁啊？是哪个大神的马甲吗？
······
苏沐秋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配得相当不错，他也没有赢过这个人的把握，但是，对于安吉拉这个人的演绎，他有自己不同的意见。
就在这个时候，电脑右下角的歪歪消息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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