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 51
咳咳，开始进入中篇，那什么，会出现一定篇幅的周江，以后还会有喻黄（不过据说更像黄喻_(:з」∠)_反正没肉一样看）， 王方，开头避个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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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太阳还没有落下
火光还没有熄灭
河流还没有干涸
你我还没有在地下腐烂
我相信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
51.
“小江！”
行走在沙石街道上的少年闻声回头，就看到抱着一筐货物的柯娜科那姆快步向他走过来，不由提了提手中的竹篮，目光飘移：“那姆。”
“小江，我听说你昨天向纳萨尔买了些止血伤药？你受伤了？”热心的水族雌性亚兽有些焦急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前天突然爆发那么凶猛的海潮，你这孩子偏要和那些成年人一起下海去救人，那么冷的天！你是不是被海里的暗礁划伤了？”
“不是这样的那姆，”被唤作“小江”的兽人挠了挠头，“我昨天最后救上来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兽人，但是没能找到他的家人，救济处又查不出他的伤，加上伤患太多，我就把他带回来了，他昨天晚上突然背上开始流血，所以我才买伤药给他止血的。”
“你这孩子，好吧，知道你心善，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也就算了，要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可不能这样随便往家里带知道吗？”
“嗯，我明白的，柯娜科那姆，”少年笑得眉眼弯弯，显得开朗而真诚，“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您。”
“什么？”
“您今天真漂亮。”
今天依旧嘴甜得像抹了蜂蜜的孩子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发现自己从海里捞上来的人还是没有醒，撇撇嘴坐到床边，这个原本是由他的祖父祖母居住的小屋并不大，他每年的冬天都会在双亲前去兽潮防线的时候，被安置到祖父祖母这里来，如今祖父母两个人已经去世了，他却还是习惯到这里来过冬。
贺武部落的冬天并不温暖，但是有很多熟悉的人，他总是在这些人的陪伴下度过每一个忐忑不安的冬天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前天那样庞大到引起海潮的力量震动，据说是六星防护阵被重新启动了！领部下达的命令，三年内不得有人靠近密林附近的防护阵，并且派人去巡逻了，兽潮结束了呢。”
“听起来，像梦一样，”少年侧头看了看安静睡着的黑发少年，说实话，要不是对方身上的力量波动证明他是个兽人，他都要以为这样俊美到只会出现在传说中的容貌应该只属于天生相貌精致的亚兽，“像梦一样。”
说着就想伸手去碰一碰少年额前一簇银色的鬈发，却在触碰到之前发现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
“额，你醒啦。”
“醒了！他醒了！”
叶修是在一片惊喜紧张到近乎失措的呼喊中睁开眼睛的，身体无力到连动一下都困难，但是除此外并没有什么疼痛的症状，这是典型的接受了力补修复后的表现，嗯，他好像是伤得不轻来着，然后——
医生和护士乱哄哄进来一阵检查，似乎问了些什么，没有得到回答又乱哄哄地出去了，带走了一些应该也是被他醒来的消息引过来的人。
冬天的医院，靠窗的位置。
叶修静静躺着，直到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带上了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狐族的小姑娘乖巧地坐到他床边，抱着一个木盒子，苍白的脸上试图撑起一个笑来，但是失败了，这让她俏丽的面容似乎在笑也像在哭。
“你要快些好起来。”
叶修终于眨了一下眼睛：“嗯。”
“你伤得很重，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好。”
“你睡吧，我去问问医生你的情况。”
“沐橙。”
“嗯？”
“怎么样了？”
苏沐橙看着叶修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的瞳眸，她从被人通知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睡过，去了十六个人，只回来了八个，无一不是重伤，而叶修伤得最重，若不是他的体质和实力过人，光是过量的失血就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
几次医生都要放弃希望了，他却都撑了过来，并且终于醒了。
他是在方士谦和方明华这两个本身就恢复力极强的力补系亚兽之后醒来的第一个兽人，而这短暂却也漫长的两天中，苏沐橙并没有离开过，对于到底什么情况了，她并不清楚。
现在，叶修问她，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呢？
是六星防护阵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是回来的人情况怎么样了？
亦或者是，沐秋怎么样了？
苏沐橙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叶修，你们成功了。”
“魏琛、方士谦、方明华、张佳乐、韩文清、木桑教授和莫斯兰思，你们都受了很重的伤——”
“沐橙。”叶修打断了苏沐橙的话。
病房瞬间陷入了沉寂。
苏沐橙的肩突然开始颤抖，这个一贯坚强的女孩似乎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象：“其余人，都没能回来。”
其余人都没能回来。
哥哥，没能回来。
“额，你受伤了，唔，我把你从海里捞上来，但是医院太忙，又没有人来认领你，所以我就先把你带回我住的地方了，你别担心，你的伤昨天晚上就控制住了，你，你叫什么名字？”被抓了正着的少年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摸了摸鼻子，视线四下飘移，不敢看对方的神情。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久久等不到回复的少年看向对方的时候，却发现对方一脸茫然，瞬间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冒了出来，这人，不会是在海里撞到了头——
撞傻了吧。
“你，是谁？”一脸茫然的病患开口问道，表明他还是有正常人逻辑的。
“啊，是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少年抓了抓头发，没有因为对方不回答自己反而提出疑问的态度有任何不满，“我叫江波涛。”
“江？”
不知道是不是江波涛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少年的口音有些奇怪，虽然水族的不同部族存在口音的差异，但是语调都始终是差不多的，这个少年虽然没说几个字，却语调十分古朴。
刚醒过来的少年睁着一双隐隐透着银色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下，侧耳听了听，俊美到一个蹙眉都会惹人心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
江波涛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惊讶、喜悦、失落、茫然、焦急还有，悲伤。
“周泽楷。”
“嗯？”江波涛下意识回了一声疑问，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是叫周泽楷吗？”
“嗯。”
“周？附近好像没有哪个部族有这个姓啊？你是哪个部族的？”江波涛细细回想着，试图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一个可能的部落，没发现周泽楷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微微缩了一下的手脚的动作，低垂着头沉默。
“额，不能说吗？”江波涛干笑了笑，“我是担心你的双亲找不到你，想问清楚了好去告诉他们一声。”
还是沉默。
“那，你住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周泽楷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江波涛也迷茫了，这是什么意思？
“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远，回不去了。”
“不可能的，再远，只要有个地点就能够到的。”
“不是，阵法启动，进不去了，”周泽楷说到这里似乎有些焦急，“有人在里面。”
“······”
江波涛和这位与自己存在一定代沟导致交流不通的病患对视了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应该饿了，我们先吃东西然后慢慢说。”
陶轩在来之前犹豫了很久，但是最后还是做了这个决定，敲响这间这些日子以来被六族的大人物踩遍了的病房门时，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敲开了，已经恢复了大半的人冲他笑了笑：“老陶，进来吧。”
“小声点，沐橙在睡觉。”
陶轩因为苏沐秋的关系和这人也算熟悉了，走之前的会议上还见过他，从那时到现在也就不过十多天，但是这十多天下来，这人的漫不经心依旧，却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至少乍一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想到这段时间像风一样传遍全大陆的传奇传说，和那个明亮骄傲堪称天才的狐族亚兽，陶轩这个局外人一时间都有些心酸。
“叶秋，你现在恢复的情况怎么样？”
叶修没有招待客人的自觉，坐到这间特地为他腾出来的单间病房内的另一张垫着软垫的椅子上：“都还好，老陶你直说吧，一个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陶轩十指交叉放在膝上，缓了缓对于叶修这样不带任何缓冲直接跳重点的进度，斟酌了一下言辞：“那我就直说了，叶秋你知道现在富力布利以及这一带所有靠近密林的部落现在的状况吗？”
叶修闻言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陶轩找他大约和别的部落代表一样，也是为了拉拢他来的，只不过陶轩和他的关系不错，况且，富力布利会议上陶轩的一番话，叶修还记得，所以如果陶轩的要求不过分，他都会帮他一把，但是没想到，对方一开场说的却是部落的现状。
“我一直在这里，知道的也是他们告诉我的，部落的现状没有人说过。”叶修的神色有些郑重起来，“但是那样的攻势，周边部落怕是都损伤极大吧。”
“何止，”作为其中的部落之一犬族的掌权者，陶轩笑中带了几分凄然，“确切的说，是灭顶之灾。”
天色将晚，还要下雪，部族中的族人都在家中关门围着桌子等开饭，吉利防线却在这个时候被瞬间冲破，他们连逃都来不及，连人带部落聚居地都被兽潮席卷过去。
十室九空那都是轻的，何况他们现在连室都没有了。
“全部都成了流浪者，大的部落受损也很严重，没有一个部落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接纳他们，毕竟现在是冬天，人口也意味着食物和住处，甚至是取暖的煤火，”陶轩回忆到这些天四处被拒绝的情景，言语中已经有了哀意，“就连亚兽都一样，这样下去，这个冬天死于寒冷带来的伤病的人恐怕会不下于死于兽潮。”
“所以我才想到来找你，以你现在的声望，如果你愿意开口，那些部族一定都会做出表示，不需要多少，只要能够熬过这个冬天就好，食物还好说，虽然没有了粮食，但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肉食了，可是取暖的问题实在太过严重，就连一些体质好的兽人都因为太过寒冷而开始发热了，更不要说亚兽和老人孩子。”
“我想将所有部族被毁的兽人聚集起来，建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部族，大家一起努力，度过这个冬天。”
陶轩抬头看着叶修，第一次眼底没有任何的顾忌和考量，只有最真挚的恳求和希望：“你，能不能来做这个首领？”
叶修微微后仰着，听着陶轩带上门离开，床上早就被说话声惊醒了的小女孩悉悉索索爬起来，坐到叶修身边，看着他：“你不想答应？”
窗外因为积雪的白光反射的天光刺眼，叶修眯了眯眼睛：“你知道的，我的理想，就是能够留在富力布利学院做一个教授，每天只要上有数的几堂课，然后可以有很多时间做自己的事，”说着，他笑了笑，“后来是和沐秋一起，出去走一走，去看看那些我们没有见过的风景。”
“我可以帮老陶这个忙，出面帮他们做这件事，但是我并不愿意做这个首领，如果我愿意做首领，那我当初就不必从家里跑出来，何况现在整出这么大动静，到时候雅格斯一定会派人来，我回避还来不及，何况是作为一方首领必然要亲自到雅格斯备案。”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你就去吧，帮他们说说就好了，不一定要做这个首领啊。”苏沐橙有些紧张地抓着自己的手，虽然叶修坚持苏沐秋只是没来得及出来，三年后他们一定会见到他的，但是现在她身边的确就只有叶修这么一个亲人了，要是叶修被中央城抓回去——
“问题是，没有首领的部族是根本不可能长久聚集在一起的，东西是要有借有还的，如果今天老陶他们把物资发放下去，春天一到，部族却因为人心涣散而名存实亡，那么谁来还这份人情？”叶修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偏于苍白的面容带了几分讽意，“兽族内部本来就不和，到时候会闹成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空出来的地盘、资源甚至是亚兽，在没有首领的情况下，雅格斯是不承认这是一个完整部落的，不是完整部落就无权对这些做出自我的守护，只能等着被分割。”
但是如果是叶修来做这个首领就不一样了。
以叶修如今已经近乎被神化了的声名地位，包括为了激活六星防护阵拯救整个大陆而失去了伴侣，从实力到人情，现在可以说，他的地位在六族中都极为超然，因为没有人不是受了他的恩惠庇护的。
至少这些因为失去了部落而失去了主心骨和方向的人们，只要叶修愿意站出来，他们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反对他的话。
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
可能连叶修自己都还不知道他的盛名达到了什么地步，但是苏沐橙来往于学院和医院之间再清楚不过。
时势造英雄。
而叶修现在就是他们的英雄，他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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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期感冒发烧，人生简直艰难，估计是下了班的伞哥给我打小人了（喷）
中期可能会有点郁闷，嗯，慢慢磨吧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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